From the President: March 2022
主席通讯 2022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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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是孤岛


出自《紧急时刻的祷告》
约翰·邓恩,1624年著


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以初级保健为基础的医疗系统能用更少的花费带来更好的健康结局。初级保健是实现全民健康覆盖的前提。在过去50年间,各国领导人共同通过的高层政治决议里这项内容均得以体现。2018年世界卫生组织和联合国的成员及领导人通过《阿斯塔纳宣言》时,包括WONCA在内的许多代表初级保健医疗工作者的专业机构都出席了会议。

然而在现实中,将初级保健放在首位的政策实施起来十分困难。某些阻力是显而易见的,最明显的就是医学学科的不断碎片化以及巨大商业利益驱动下的快速技术发展。

这是大势所趋,并会对社会的方方面面产生影响,尤其是健康和教育体系。无论是WONCA还是医生个人,都无法仅凭一己之力改变这一趋势。但是,一旦我们了解到这些全球性社会趋势是如何影响到我们身边的日常生活,我们就可以自下而上地发起抵制。

这就是自我审视的作用所在。

在临床实践和宣传工作中,我常常经历这样的情况:尽管在初级保健中不同专业的工作人员都有着相同的愿景,但我们却没有认识和利用好这种合作所带来的协同作用。随着初级保健中专科数量增加,我们是否也会像在上级医院中看到的那些不断碎片化的情形一样,面临着分裂的危险?这种分裂会加剧初级保健专业人员中的竞争吗? 如果是这样,我们的病人该何去何从?

为了认清现实,让我们来看看自己临床实践中可能发生的问题:谁能为孕妇提供最好的医疗照护—是她的家庭医师还是社区助产士?公共卫生护士是否有足够的药理知识来开具避孕药处方,还是始终需要医生参与?社区卫生工作者只是一个合格家庭医生的廉价替代品,还是通过培训能使他做出独特的贡献?与家庭医生相比,经过心理专业培训且具有相关工作经验的社区护士的作用是什么?

这些例子暗示了两方面的竞争:一是关于地位—初级保健因其提供了最好的医疗照护享有较高的地位;二是关于资源—初级保健得到了最多的资金支持。地方卫生系统越庞大冗杂,职业竞争和保护主义就越盛行。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无法团结共事,甚至让患者陷入我们职业利益冲突的风险之中。 这对为我们的患者和职业,抑或是我们自己,都不是一件好事。

根据政策制定者的说法,“任务转移”是新的发展方向。如果传统上由家庭医生负责的事情让其他初级保健专业人员接管,这会对服务质量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呢? 这是否会导致医疗服务的支离破碎,威胁到家庭医学综合性服务的根基? 或者,我们可以采用团队的方法。不是把所有的特权都集中在医生身上,而是大家联合起来建立初级医疗保健团队。确保团队提供的服务能体现和维护我们行业的基本价值观:个体化、持续性和综合性照护 。在我看来,这才是前进的方向。

世界上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个家庭医生,我们不会停止这样的呼吁。然而,在此过程中及之后,我们仍应尽己所能,与来自其他专业的初级保健同事合作,共同提供良好的初级保健服务。 我知道一开始大家可能会觉得有点吃力,但我也明白这些额外的付出很快会有所回报。这就是来自不同专业和背景的人们共同努力所产生的强大协同作用。

让我们明确这一点:初级保健并不是 “简易版的医院照护”。临床决策很大程度上是基于对模式的认识,基于已经习得的预期。在上级医院中通过与患者合作形成的决策假设,在初级保健的环境中可能行不通。环境不同,患病率和发病概率也不同,这取决于环境。洞察其中的流行病学差异对于制定适合手头人群的临床决策至关重要。对于家庭医生来说,这种洞察力似乎是如此简单,是不言而喻的。 但事实并非如此。我们必须明确地强调并确保这种洞察力仍然是初级保健团队中临床决策的基础—无论团队中专科人员的数量和种类有多少。

各地的初级保健团队必然有所不同—他们也受到当地环境的影响—认识与承认团队价值可以增强初级保健专业的认同感。通过共享培训和分享看法,我们可以发展我们的团队技能。与其他情况类似,这是建立信任和良好沟通的过程。
 
WONCA代表初级保健机构,同时作为其中的一份子,提倡进行联合培训。 我的目标是在区域和全球倡导WONCA的这种做法。目前,我们正在探索如何与其他全球性专业网络“合作”,以加强对初级保健的宣传。是的,请帮助我们。为了全民健康!

李晨  顾杰  翻译